摘要:普通话教学在师范院校中日益受到重视,但教学效率普遍不高。为此,在普通话教学中,教师应结合方言区同学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所暴露的缺陷、错误,既讲清理论知识,又有针对性地指导学生进行大量的、落实到字、词、句、篇的训练。
　　关键词:普通话 ;教学;训练
　　
　　目前,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已在师范院校大规模展开,教师持普通话等级证书上岗制度已开始实行,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逐步走向科学化、规范化、制度化,各师范院校的普通话教学、训练工作受到空前重视。笔者根据多年普通话教学实践以及作为测试员参加普通话测试所取得的经验,结合四川方言区普通话教学与训练的实际情况,认为以下几方面是提高师范院校普通话教学效率的有效途径。
　　
　　一、讲清方言与普通话声韵母的对应关系,加强易混声韵母的训练
　　
　　四川话属于北方方言,同普通话相比,大同小异,但二者在语音上的区别也是明显的。学生在测试中,还存在很多问题。究其原因,就是在训练过程中没有真正找到突破点,没有很好掌握各声母的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韵母的发音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1.舌尖前声母z、c、s、[z]与舌尖后声母 zh 、ch 、sh 、r
　　四川大多数地区没有声母zh、ch、sh、r,将普通话zh、ch、sh声母的字音普遍念成z、c、s作声母,将舌尖后、浊、擦音声母r念成舌尖前、浊、擦音[z]。如把“漱”shù与读作“sù”,把“坠”zhuì读作“zuì”,把“潮”cháo都读作“cáo”,把“诗人”shīrén读作“sī[z]én”。
　　教学中,四川方言区的同学既要练习读准zh、ch、sh、r,也要记清哪些字音声母是zh、ch、sh,哪些字音声母是z、c、s。
　　大家知道,发zh、ch、sh、r时,舌尖上翘,抵住硬腭前部(因此,也叫翘舌音),而发z、c、s、[z]时,舌尖平伸,抵住上齿背(因此,也叫平舌音)。要读准zh、ch、sh、r,需要反复练习,更得讲究练习方法,可采取舌尖前后音对比发音的办法来练习,即翘起舌尖在上齿背和硬腭之间移动试音,边试边听,选择一个最佳的,合乎标准的翘舌音;也可采用对镜训练法,即学生对镜找准舌尖后音的发音部位,再对照《现代汉语》中的发音形状图分辨各类音的发音情况。这些方法简单易学,既便于老师教,也便于学生学。
　　如何记清以舌尖前后音为声母的字音呢?可采用以下办法。
　　第一、利用形声字的声符类推。从造字法来看,汉字就其结构而言,有很多形声字。虽然由于古今音变的影响,形声字中有的声符已经不能完全标记今天的读音,但大多数声符仍起着记音的作用。所以,利用声符类推我们舌尖前后声母不分的字音是行之有效的。具体方法是记住一个声符的读音,与这个声符相同的字声母就基本相同,由此可类推出几个甚至几十个汉字的读音。如只需记住“中”zhōnɡ(或zhònɡ) ,就可推知以“中”为声符的其它字:“忠”、“盅”、“钟”、“衷”、“肿”“种”、“仲”等也是zh声母。
　　第二、利用声韵配合规律类推。uɑ、uɑi、uɑnɡ三个韵母,在普通话中只能与舌尖后音zh、ch、sh拼合,而不能与z、c、s相拼,如“zhuā”:“抓”、“髽”(或“wō”);“zhuǎ”:“爪”(或“zhǎo”);“chuā”:“欻”(或“xū”); “shuā”: “刷”:(或“shuā”)。另外onɡ只能与s拼合,而不与sh相拼,如 “sōnɡ”:“松”、“忪”、“娀”;“sǒnɡ”:“悚”、“怂”、“耸”;“sònɡ”:“讼”、“宋”、“送”。
　　第三、记少不记多。常用同韵字表所收5060个的常用字中,zh、 ch、 sh声母字664个,z、c、s声母字309个,舌尖前后声母字共973个,约占五分之一。因此,在分辨舌尖前后声母的字音时,可侧重记住读舌尖前声母的字音。
　　2.鼻音声母n与边音声母l
　　在四川,所有地区都分不清普通话n声与l声母的字音,如把“男”nán读作“lán”、“恼怒”nǎonù读作“lǎolù”,四川方言区的同学觉得n和l没有什么区别;或者都读作n声母,但鼻音较弱;或者都读作l声母;或者读作l的鼻化音做声母;甚至同一地区、同一个人,几种读法都存在。这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都有表现。
　　四川方言区的同学既要学会声母n与l的不同发音,也要注意记住普通话中哪些字音读n声母,哪些字音读l声母。
　　教学时,除了讲清n、l的发音特征外,可采用“捏鼻法”来验证自己发音正确与否。由于发n时,气流从鼻腔流出,所以,捏住鼻时就不能发音;而发l时,由于气流是从舌的两边流出,所以,捏住鼻时,发音不受影响。
　　记n、l声母的字音时同样可采取利用形声字的声符类推的方法。如只需记住“宁”nínɡ,便可推知其它以“宁”为声符的字:“宁”、“拧”、“柠”、“咛”、“狞”、“泞”的声母也是n 。也可采用记少不记多的方法,相比之下,只要记住n声母的常用字,大体就可分清n、l声母的字音了。
　　3.唇齿声母f与舌根声母h
　　四川绝大部分地区,不能完全分清f与h同韵母u构成的音节的声母,如“呼”hū与“夫”fū、“护”hù与“富”fù、或者把h与u开头的合口呼拼合的音节发成读f与无韵头u的开口呼拼合的音节,如把“欢”huān读作“fān”、“缓”huǎn读作“fǎn”、“怀”huái读作“fái”(普通话中没有这样的音节);或者将f与没有韵头u的开口呼拼合的音节发成h声母与u开头的合口呼拼合的音节,如把“饭”fàn读作“huàn”、“烦”fán发成“huán”等。这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普遍存在。
　　教学时,要向学生讲清f与h尽管发音方法完全相同,都是声带不振动的摩擦音,区别是形成摩擦窄缝的部位不同,f是上唇和下唇内缘,h是舌根与软腭。既指导学生训练f与h的发音,又要让学生注意分清f声母与h声母的字音,可示范并指导学生反复练习《普通话水平测试训练教程》上f、h声母代表字类推举例与认读练习材料[1]。另外,也可把一些f、h声母的字编成绕口令,让学生诵读。
　　4.圆唇元音韵母o与不圆唇元音韵母e
　　四川方言区的同学普遍把普通话中的e韵母字音读成o韵母的字音,如把“科”kē读成“kō”、“鹅”é读成“ó”;有的读e为ê,如把“遮”zhē读成“zhê55”,“革”ɡé读作“ɡê35”,“扯”chě读成“chê214”,“特”tè)读成“tê51”等。
　　教学时,要讲清o与e的发音特征:都是舌头后缩,舌位半高,但发o时,嘴唇拢圆,而发e时,双唇自然向两边展开,更要指导学生广泛练习o、e韵母的材料。教师可把《现代汉语词典》上的o、e韵母的字整理归类,以组词串句的方式让学生诵读。
　　5.单韵母o与与复韵母uo
　　四川话里没有uo韵母,而将普通话中的uo韵母字绝大多数读为o韵母字(有的把uo读为uê,但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少数字音上,如:“蝈”、“国”、“或”、“惑”、“阔”、“扩”等。引导学生练习几次,问题就解决了)。
　　教学时,应主要训练学生发好uo:从舌面后、高、圆唇元音u开始向舌面后、半高圆唇元音o移动,后头的元音清晰响亮,口形由小变大,始终保持圆形。可结合《普通话水平测试训练教程》上uo韵母字音的材料进行练习。
　　
　　6.前鼻音韵母in与后鼻音韵母inɡ
　　四川话中有in却无inɡ,把普通话里的inɡ韵母字音一般都读作in韵母字音(少数的读作ün韵母字音,如“倾”、“营”、“顷”、“营”等)。
　　教学时,既要训练学生发好in、inɡ,也要让学生记清in、inɡ韵母的字音。练习in、inɡ韵母发音时,教师可板书二者的发音动程图,in发音时是从舌位前、高、不圆唇元音i向前过度到舌尖中的鼻音韵尾n,n只成阻,阻阶段不发音;inɡ发音时,是从i向后过渡到舌根的鼻音韵尾nɡ,nɡ只成阻,除阻阶段不发音。二者的区别是舌尖前伸或舌根后抬,归音部位不同。可结合in、inɡ韵母字音的材料,进行单独、对比、组合等多项练习,让舌尖与舌根这前后两部分活动起来,并能灵活变化,如:
　　in: 因、拼、宾、进、拼音
　　inɡ: 英、乒、兵、竟、倾听
　　记in、inɡ的字音时,可充分利用常用同韵字表寻找规律。可采取记少不记多的办法,表中in韵母字有103个,inɡ韵母字有151个;也可通过声韵配合规律类推的办法,普通话中声母d、t只与inɡ而不与in相拼;也可利用声符类推的办法,以“丁”(dīnɡ)为声符的大都是inɡ韵母字,如“疔”、“叮”、“仃”、“盯”、“酊”、“钉”、“顶”、“订”、“厅”、“订”,以“令”(lìnɡ)为声符的大都是inɡ韵母字音,如“伶”、“苓”、“囹”、“玲”、“铃”、“羚”、“聆”、“蛉”、“翎”、“零”、“龄”、“岭”、“领”(“邻”念in韵母)。
　　7.前鼻音韵母与en与后鼻音韵母enɡ、onɡ
　　四川方言中没有enɡ韵母,常把enɡ韵母的字音读为onɡ或en韵母字音。一般是把b、p、m、f与enɡ相拼的字音的韵母读为onɡ,而非b、p、m、f与enɡ相拼的字音的韵母读为 en。
　　教学时,也需要注意训练学生发好标准音和记清字音两方面,可以参照前面训练in、inɡ韵母的方法练习。
　　
　　二、注重语流音变的训练,发好上声变调、轻声、儿化的读音
　　
　　1.加强上声变调练习
　　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四川方言区的同学由于上声变调没掌握而导致的语音错误或缺陷也不少见。
　　教学时,应指导学生结合材料练习发好上声调本音(前面已作过阐述),同时讲清上声变调的规律:
　　①上声+上声→阳平+上声
　　两个上声音节相连时,前一上声音节的调值由降升调“214”变为与阳平调值相当的高升调“35”,如《可爱的小鸟》中就有“小鸟Xiǎoniǎo”等 。
　　②上声+非上声(阴平、阳平、去声)→半上“21”+非上声。
　　上声音节在非上声音节(阴平、阳平、去声)前,上声音节的调值由降升调“214”变读为只降不升的低降调“21”,丢掉了本来要上升的后半段“14”,变成了半上声(简称“半上”),如《可爱的小鸟》中就有这些词:
　　海洋hǎiyǎnɡ卷到juǎndào许是xǔshì
　　③上声+非上声改读的轻声→半上“21”+非上声改读的轻声。
　　上声音节在非上声(阴平、阳平、去声)改读的轻声音节前,上声音节的调值由“214”变读为半上“21”,如《可爱的小鸟》中就有“水的”shuǐde 等。
　　④上声+上声改读的轻声,这种情况的变调有两种:
　　一是前边的上声音节调值由“214”变读为“35”,如:小姐xiǎojie等,二是前边的上声音节调值变读为“21”,如:椅子yǐzi等。
　　⑤三个或三个以上上声音节连读的变调,需要运用上述基本规律灵活处理,处理的依据有结构和语义两方面。
　　2.加强轻声练习
　　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方言区的同学读双音节词语时常把普通话中本应读轻声的音节发成原调,如把“木匠”的“匠”jiɑnɡ读作“jiànɡ”,“爽快”的“快”kuɑi读作“kuài”,“合同”的“同”tonɡ读作“tónɡ”,等等。一是因为在四川话中没有轻声,朗读、说话时字、词均发原调,搞不清在普通话中哪些音节应读轻声。二是因为同学们不知道轻声发音时音高并不固定,随前边音节声调不同而不同。“一般地说,上声字后头的轻声字偏低,去声字后头的轻声字最低。” [2]轻声的音高大体可分为四类,阴平后边的轻声读半低调(∣2),阳平后边的轻声读中调(∣3),上声后边的轻声读半高调(∣4),去声后边的轻声读低调(∣1) [3]。
　　教学时,除了讲清轻声的发音特点,轻声的规律外,还应把常读轻声的词按前边音节的声调归类,整理成表,指导学生反复训练,既让他们记住这些轻声字音,又帮助他们掌握在不同调类后边的轻声的发音特点。
　　3.加强儿化练习
　　很多同学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时容易在儿化上出问题。主要表现在:
　　第一、发音缺陷。音节末尾是圆唇元音的,其儿化应直接卷舌,发音时要保留原来韵母的主要元音及其圆唇色彩,不少同学发音时改变主要元音,使儿化韵发音圆唇度、开口度不够,如把“起头儿”的儿化音节“tóur”发成“tér”。音节韵尾是nɡ的,其儿化应丢掉韵尾,韵腹鼻音化再卷舌。不少同学发音时没有丢掉韵尾韵腹鼻化,如把“电影儿”的儿化音节“yingr214”读为“yingr214”。
　　第二,发音错误。有同学将双音节儿化词读为三音节,如把“刀把儿”读为“dāobà’ér”;也有同学发儿化韵时舌头没有卷起,只是双唇向两边展开,把er发作e,如把“书本儿”读为“shūběn’é”。
　　为纠正这种缺陷和错误,教学中要讲清儿化的性质,更要结合材料训练儿化韵几种不同情况的正确读音。
　　
　　三、加强识字训练,培养学生读规范字音的能力
　　
　　在普通话练习和测试中,有不少学生尤其是理科生,读单音节字词、双音节词语错误很多。如把“喘”chuǎn读作“chuǎi”、“咱”zán读作“zá”、“癣”xuǎn读作“xiǎn”等。深究其原因,一是受方言影响,习惯性错读,二是根本不认识字,三是异读字读音不规范,四是机械地按声符去读形声字。为改变这种现状,可直接引导学生朗读、识记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所选编的5060个常用字[4]。教学中可以字组词、造句,以字串篇,尤其是“组词辨字法”,可把形近字在意义上的差别清晰放大,很容易辨别形近字的误读音与本音。训练时,可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选一些普通话水平较高的学生与水平较差的学生进行“一帮一”活动。另外,引导学生认真训练《普通话异读词语音表》[5],充分利用所学过的语音知识,对表中容易读错的字进行加强训练,明确统读后的字与未统读字的读音区别。
　　总之,提高高师院校普通话教学的效率,教师应结合方言区同学在普通话语音训练及测试中所暴露的缺陷、错误,既讲清理论知识,又有针对性地加大学生字、词、句、篇的训练力度。
　　
　　参考文献:
　　[1]四川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普通话水平测试训练教程[M].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8:38。
　　[2] 、[4]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上册)[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105、135。
　　[3]冯志纯.现代汉语(上册)[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142。
　　[5]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教育室、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学习读本[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1:139。
　　
　　本文系教育部省属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重点课题《达州方言研究》(项目编号:2004012)系列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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