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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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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范文题目: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论文范文关键词: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
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毕业论文范文介绍开始:
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
 
 【摘 要】本文以中国西部文学为研究对象,主要论述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并且阐述中国西部文学的困境,指出其存在问题。西部文学的魅力主要论述以下内容:不同时代涌现了不同层次的作家群, 在后现代主义的冲击中开始了明显的创作转向,想象者的人性意象,  极限体验与审美突破。西部文学的困境主要论述以下内容:成功背后的困境,欠缺文学的纯洁性和精神性,缺乏持续的精神撞击。
 【关键词】西部文学     魅力     困境
 
 西部这片土地,作为一批批作家诗人充盈生命内部的自然品质,作为阐释人类生存活动的飞跨形式和广阔的写作空间,无私地赋予灵感以既柔顺又暴力的尺度。一批批作家诗人的特殊视角,好斗的挑战姿态,在一种对文化身份认同造成的压力,以及对紧张状态的调解之后,随着极度无意识状态下的深入思考,经历了一场认知能力的提升,审美经验的积累的复杂过程,并从不同层面介入文化中心的权力话语,逐渐形成多元格局和个体性话语的书写策略。
 就当代而言,多少不甘自败于笔耕的西部小说家、散文家和诗人,以不同的个人体悟、经验、情怀和态度,挺进中心话语和各种话语的矛盾交织处,直面被文化体制掩盖下的话语霸权和身份排斥,重新审视物质时代与文化表征的互动。在文化身份认同的激烈竞争中,有些人一举成名,成为一方文化霸主;有的盲目而温顺地满怀世俗心态的书写焦虑,急功近利地在文学道上苦苦挣扎;有的长年累月处在无名状态,在求解跨文化经验与历史记忆中,抛弃本土文化特有的精神品质,任意放逐自我,走向价值平面的意义滑动,观念错位的困境,最终成为心灵流亡者,成为狂妄自大的写作疯子,成为丧失人格的精神侏儒。对这种严峻的不祥后果,人们应当姑息迁就。然而,怎样对当代西部文学的魅力与困境,进行一次公正的审美判断与学术阐释,怎样揭示西部作家诗人所体现出来的文化精神的内在变异,怎样透视一批批作家成功背后的迷惘状态,对于批评界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重要课题。
 一、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魅力
 (一)不同时代涌现了不同层次的作家群
 用现代性的审美眼光,反观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过去,却不无令人惊喜之处,不同时代涌现出了不同层次的作家群。二十多年前,以杨牧、周涛、章德溢、昌耀、林染为代表的“边塞诗”,像一阵强劲的西北风,震撼了中国大地每一个文化角落,他们怀着高昂的爱国激情,选择了狂热时代的抒情形象,并为这特殊时代的选择,付出了热情错位和严重表征危机的代价。“边塞诗”是在地域性、民族性和国家意识的过分强调中,表露出其诗情膨胀、诗意空洞和文字游戏的特殊意义。一个把谎言作为生存条件的时代过去后,这批善良的抒情诗人经不起现代性的挑战,在主导话语严密网络的总体控制之下,集体丧失了对个体独特性的思想更新与精神维护,最终成了被新历史语境反讽的枯枝败叶。但是,在“边塞诗”疲惫尊容的背后,路遥、陈忠实、张贤亮和贾平凹这几个典型人物的小说,在中国是最领风骚的,给读者和社会带来巨大的震撼,成了说不尽的议论焦点,百看不厌的文化景观。
 正当中国人怀疑一切文化现象的时候,现代化已变成世界惟一的未来之路,市场竞争、目标焦虑和技术疯狂,成了这个时代的全部文化表征,而文学仿佛变成了荒原上的最后一棵小白杨,成了作家诗人们用来装点道貌岸然的外表而已。在多元价值观激烈对峙的特殊时期,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使道德存在了沉重的审美意味;陈忠实的《白鹿原》以其宏大叙述的思想魅力,大胆表达了深切的价值关怀和人性探索;贾平凹的《废都》使精神品质成为当代人生存需求的奢侈品,以其颓废道德、煸情伎俩、语言浮肿和思想干瘪,暴得大名并引起广泛争论之后,成了一部通俗文学的经典小说;周涛以从诗歌到散文的转达场写作,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一举成为西部散文的佼佼者和领军人物。然而,在同一个文化层面上,诗在最纯洁的伪诗道德异彩中日益贬值,一些具有欺骗意志的西部诗人,以及那些个悟出什么的铁碗人物,开始以轻浅谑浪的文字游戏,替代了昔日那种自认为崇高的价值关怀。在一种冷漠的隔世心态中,伊沙用随意捏把的至尊意象,以本真意识和颓废情怀,写出了那首著名的诗《饿死诗人》——这是破天荒的文化大事件。从此,诗人成为恼怒的多余人和麻木的局外人,诗人的诗学立场和诗艺探索,从生存焦虑向文字游戏转位,生命的创作激情,成了世纪末文化的一个玩世不恭的遗梦。
 (二)在后现代主义的冲击中开始了明显的创作转向
 在后现代主义的冲击中,使当代西部作家诗人在产生思想震撼的同时,为了把心灵鸿沟变为生存坦途,在受施者般颤抖中开始了明显的创作转向,因为他们越来越清楚这样一个事实:无论喜欢或接受,反感或拒绝,后现代主义作为一种跨越国家和科学界限的文化现象,已经无可避免地引起目光锐利的西部作家诗人的思考。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西部作家诗人的创作确乎完成了三大转向:叙述与结构的转向,从陈忠实的《白鹿原》式的宏大叙述,到寇挥的《想象一个部落的湮灭》式的世俗关怀;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的转向,从贾平凹的《废都》式的时尚著述,到唐卡的《你是我的归宿》式的姿态表演;身份认同与创作目的转向,从周涛式的诗歌创作向散文和小说的转场写作。这种话语转型、价值观转向和转场写作,用今日的审美眼光来看,在总体上既有积极的价值因素,又有消极的负面效果。
 这种转向的积极一面,主要表现在有些人投身于这一转型旋风中,能够意识到各种文化哲学理论,都陷入偏激的争执和论战之中,各种理论群体和流派杂色纷呈,各种文化倾向在对流交叉中急速地更迭汰变。在这种非常时期,一些作家的应变能力是十分突出的,他们分别认清后现代主义的一些基本特征、基本意象、存在的基本问题,以及后现代在当代中国的严重错位现象,引发出的一些深层思考之后,开始用知识精英的写作方式消解中心性、秩序性、权威性和独尊性,这一点应当加以鼓励的。转向的消极一面在于,有些人没有转变固有的视野,在思维方式和价值信仰上,造成了传统与现代意义话语的分离与断层,从而引发出前所未有的失语状态。他们的觉醒主体性,转眼间成为旧观念的文化黄昏,使他们没能完成在思维向度上的根本转变。他们没有意识到,后现代主义张扬的是一种文化美学精神,敢于打破传统形而上的中心性、整体观念性,进而倡导综合性和无主题性的哲学美学。因此,许多西部作家诗人在现代语境中,陷入寻求一种身份等极秩序的虚妄状态,对一切“文化侵略”现象加以置疑。
 问题在于,如果一个作家想要描述人类本性演变过程的话,那么,就不能夜郎自大地把自己局限于“地理身份”这个惯性概念,因为人类的本性和文化身份的认同,还会以其它的方式出现。在一些西部作家的作品中,他们所表达得更多的是社会的和谐性、人性的对称性和主观的道德冲突,而不是哲学意义上人的本质问题。他们追求道德上的永恒不变的终极真理,不贬斥历史的荒诞,复杂的人性,偶然的独断因素,或把道德看作反映现实人事的审美镜子。相反,后现代思维向度开拓了另一批西部作家诗人的境界,使他们敢于怀疑一切,怀疑独断性历史,怀疑伪道德,怀疑乌托邦式的终极真理,怀疑意义的本源性和恒定性,认为文学说到底离不开社会历史和“人性”这个词。同时,他们也保持相对主义的主观意识,认为借助于最新科学成就的时髦词语,并不能表达人性的复杂性和多元性,因为人类精神与物质世界一样永远是发展的,人性的意义是在理解和解释中不断生成的,人性永远不可能受制于一种独尊体系或论断。在伦理学中,人性常指在特定的历史条件和社会制度之下形成的人的本质。在陈忠实、张贤亮、董立勃和杨争光的作品中,对人性的大胆探索,意味着伦理学和人类学上的价值,而不是美学上的价值。
 在中国西部,一批老作家们充分展示文学能力的本位表达之后,新的历史已掀起了灿烂醒目的一角,所有文学表象上的喧哗与骚动,慢慢被文学内在的发展规律推出“审美大厅”之外,接踵而来的是王刚、杨争光、董立勃、刘亮程、杨子、叶舟、沈苇、伊沙、马步升、红柯、张继芳、刘岸、赵光鸣、陈继明和梅卓等新一代实力作家诗人群。他们在后现代社会已经来临之际,打碎了多年不变的形而上学的梦魇,从集体主义的绝对理念,先验设定的终极价值,走向了具体历史、个人经验和理解阐释的觉醒阶段,开始追求价值多样性和对人性的探索,成为当代西部文学的一种精神品质。
 (三)想象者的人性意象
 人类精神文化与社会历史的发展,是在沿展与回溯中,在营构与革新的统一中,焕发出新的范式和概念。也就是说,对作家而言,尤为重要的是,以一种人文态度和情怀,看待人类历史与文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如果作家只是自然地、宽容地看待事物、标准和争端,那么他们的任何观点都只能是在历史视点之内的旧观点,不可能具有超历史的新观点。从批评的角度而言,任何价值标准都不可能具有先验的绝对性,任何审美结论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获得。
 在陈忠实的《白鹿原》中,曾明确主张文学创作的目的,在于描绘人类生存活动的普遍焦虑、苦难和孤独,从而把人性审判和心理批判的观点,带入了文学审美创作的研究领域。但在贾平凹那里,一般读者和评论家,自然还很难想象,他是不是继承了中国历代志怪小说中那种远古意味的色情著述,不屑于先验的道德理念,预先用未经证明的残酷迷梦,作为著书立名的商业手段,在一般的包罗万象的意义上,认为他只能以《废都》这样的论断自慰:贫穷却自以为富有;丑陋却自我欣赏;带着脚镣却自比作上帝。如果从更高的审美角度更进一步看,这么多年来被公众谩骂不绝的贾平凹,是一个值得鼓励的探索者和批评者。透过形式批判的表象,一定要弄清楚的是,贾平凹具有一种天然的预测能力,一种先见之明,一种叙述智慧,他在改革开放初期,就预测了物质时代酒足饭饱中的饥饿,先见了后现代社会半身不遂的道德,用超众的叙述智慧斗胆写出了家喻户晓的《废都》。人们可以批评《废都》里的色魔,大腹便便的腐败官员,裸露大腿勾引男人的仙女般的破烂货,淫秽的性事描写,但《废都》不是贾平凹或他的灵魂,而是进一步扩大的阐释空间的人性符号与文化表征。这个时代是一个对创新者和探索者加以肯定的时代,不取决于一尊的终极答案,促使每一个人看得远,想得更远,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发现世界和自身的意义,肯定一种创新意味的突出描述,也许可能说明物质世界和人的精神本质。
 在这种情形之下,年轻的西部作家诗人必得进行意识话语批判,以解除现代社会意识形态的异化状态,瓦解那种不断强加的压制和操纵人的中心权力话语,使人重新获得解放。因此,他们越来越变得孤独和冷漠,成为他们的性格特征,他们的作品是在折射意识话语,而不是再创造的意识活动。极端的想象不是模仿现实,而是把现实人事加以变形。红柯的《西去的骑士》中的马仲英,董立勃的《白豆》中的白豆,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中的驴和蚂蚁等等的可笑命运都是如此。这个世界有多少种性格、野心和必然产生的幻想,以及不可穷尽的个人欲望,就有多少种文化面孔,甚至在这种绵延与中断的序列尽头,也有最轻微的变态症状。这就是每个人都无不希望通过自己的心智能力,在自己心中维护与自己相关的生存关系:一种市场灵魂,一种杨名手段,一种地方传统,一种身份认同的渴望,一种私人姿态的表演,造成了最常见的为生存欲望而写作的状态。批判这种自恋式的写作态度,是一切文学批评的起点和归宿。
 人生充满着各种可能性,人无时无刻不向人生的诸多可能性挑战。由此,人及其生活才显得气象万千,无奇不有,而人类具有的伦理智慧,恰恰是作家诗人在人性审美创作中,最富于意味和神奇的宏观思考。属于道德领域的还有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他用压抑时代小说人物混乱的头脑,惩罚了被异化的混乱的心灵。但是人性还具有其他力量:用文学的方式所施加的惩罚会自动增强,因为作家试图通过惩罚本身而揭示出人性。这种人性把握的正当性,就在于它具有迷醉和谐的真实性。之所以说它是真实的,原因在于受苦者已经在虚妄的幻觉旋涡中体验到,自己受到的惩罚将是永恒存在的痛苦。在杨争光的小说集《黑风景》中,通过虚构一个个充满血性意味的人性故事,使人们受到他笔下的苦闷压制,把人性冲突当作自我的罪感意识,把社会强加于个人的控制,看成个人自然丧失自由的必然体现。所以,他笔下的众多人物,认为自己早已受到人性的追踪和道德的有罪审判。之所以说杨争光笔下的人物是有灵魂的,是因为他的作品以一种人性揭露的隐形方式,不断消解伪道德和社会压制,从而揭开了意识话语本身所固有的更大的欺骗性。那些避开一切掩人耳目的罪行,在这种冷静的人性审判中暴露出来,正如耶和华审判偷吃禁果的亚当与夏娃,杨争光用荒诞不羁的人性故事,宣告了人性的深刻意义。在他的作品中,人性总是与死亡和谋杀为伍。他通过自己的想象力,写出了人类自身的隐秘人性;他的呼喊表达了他的伦理构想。
 如果说,杨争光在创作策略上以人性探索的艺术形式,展示伦理世界非人化的残酷图景,一语道破道德系统的虚假性,而震颤了麻木的灵性,进而呼唤人们对现实世界的荒诞加以抗争,从而显示了某种程度上的先锋性的话,那么,就人性审判这个层面上,陈忠实的《白鹿原》以源于儒家道德系统的生存内乱,向人性纵深处挺进,在他看来古老传统意识形态所具有的操纵策略和欺骗功能,显示出本质的虚伪性和复杂性,想象者的人性意象,总是被一个个狂妄自负的政治动物支配着。显然,人性是因对某种欲望和行为的幻想引起的,但在实际上解开了真正的生存纠葛。人性既是这一生存纠葛的原因,又是人性本身的结果。换言之,人性善是对某种虚假结果的惩罚,揭示出真正的问题所在,从而使问题能真正得到解决,人性恶用错误来掩盖罪恶的秘密活动。在杨争光的小说集《黑风景》中,正是利用了人性这种既复杂又深刻的功能。
 (四)极限体验与审美突破
  审美创作活动并不因丧失其道德性而改变其本质,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因为它使幻想登峰造极,从而使幻想不成其为幻想。作家在审美创作时被自己的幻想包裹起来,有时作家不自觉地解开这个伦理之网,不断怀疑自己所处的瞬息万变的时代,谴责自己身边的恶人坏事,并情不自禁地揭露这个时代的错位现象。譬如,在贾平凹的小说中,男人公使用各种手段欺骗女人,女人也万般风情,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各自的脚。在这一点上,贾平凹成了另类通俗文学的第一个牺牲品。反过来,后现代文学创作在改造意识话语的同时,同样策略地对物质时代最肮脏的现实人事进行批判,使文学创新意味演变成理论性知识的观念替代。实践证明,后现代主义在打开思维禁区之后,显示出这样一个源于儒家道家的伪崇高与伪道德的荒诞现象:权力话语在控制民众的同时,还使民众丧失内在的自由、独立的生命和思想能力,因而使每个社会阶层的意识,都有可能受到意识形态的限制和腐蚀。所以说,这么多年来被众口谩骂不绝的人,不应该是具有探索意味和冒险精神的贾平凹,而是缺乏艺术鉴赏能力的庸众。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如今被伪道德掩盖的现实人事的荒淫程度,比贾平凹笔下的虚构世界更肮脏更堕落。虽然《废都》风靡全国之后成为禁书,但究竟谁丧失了最后的道德底线,反映出物质时代的症候,一定会在审美研究和人性审判的对峙中真相大白。
 应该说,《废都》这样一种审美创作还不能给人们带来太多的满足感。实际上,当代中国西部文学中存在的问题,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首先,包括陈忠实在内的一切创作活动,在时间上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正因为文学史在本性上处于历史时间的绵延性之中,谁都无法在时间性上把哪个作家作为一个绝对的顶峰来对待,相对顶峰的更新却是可能的,也是极为现实的。
 由此可以看到,伴随着时间的绵延,又一批有望深入人性的西部作家,在对文学创作的深刻性求解中,他们的问题状况和命定性的处境,可能使人放弃审美研究的希望。但值得指出的是,尽管热衷于一种绝望情欲的著述:因爱得过度而失望的爱情,尤其是被时尚愚弄的爱情,别无出路,只有诉诸爱情。令人可喜的是,新式的、同样意味着新世纪变革的写作体验,很明显地体现在新疆的董立勃、王刚、刘亮程、杨子、沈苇、张继芳、刘岸、赵光鸣,徐庄、卢一萍;陕西的杨争光、红柯、老村、亦夫、方英文、伊沙、党益民、邢小利、狄马、寇挥;甘肃的叶舟、马步升、雪漠、张存学、王新军、杨献平、那掖、铁穆尔;青海的梅卓、风马;宁夏的陈继明、石舒清、漠月等作家身上,但可行性的体验是有极限的,而且应景写作的真实现状也是不容忽视的。伊沙的《饿死诗人》问世和海子等诗人相继自杀之后,一向被诗人自己眼中也许是伟大而崇高的诗学立场和诗艺探索,在现代和后现代语境中变得毫无意义,诗意和诗情在妙语游戏者灵魂深处消失。因此,在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名噪一时的诱惑之下,以及在张承志和史铁生散文的文化意味的驱动之下,“文化散文”、“晚报文体散文”和“小女人散文”成为文化界最关注的中心。于是,刘亮程、叶舟、沈苇、梅卓、黄毅、耿翔、北野、刘亚丽、黄毅和丁燕等西部诗人,成功地进行了话语转型和转场写作,但有些人在小说和散文创作维度上,表现出令人忧虑的贫弱化倾向,他们以个性化、独白化和女性化的散文语言,使散文日益走向时尚化、平庸化和世俗化,成为大众社会的文化快餐,仿佛散文成了这个世界的大众情人,粗糙的实用主义早有蔓延之势。
 在评论界已有名望的马步升,应该借助总是估计更严重的可能性危机预测,为预防审美研究的危机服务,他不应该无奈地追赶《白鹿原》式的文化猎物。值得一提的是刘岸这个人,他的小说曾尝试过对人性的评估和探索,在国内引起过不小的反响。他现在徘徊于事物存在意义的表面,在“遵命写作”的巨大光环之下,通过一些影视剧制作的表象运作,通过现实与幻想的混淆,通过那整个模糊不清的生态网,总在编织又总被打破的、既将人性和表象统一起来,又将它们分开的生态网中发生作用。他既遮遮掩掩,又锋芒毕露,既说真话,又讲谎言,他闪烁诱人,是个宽容的中心形象。这个喜欢巴罗克式小说的作家,早已是不稳定的沉默者了。
 相反,在陈忠实的《白鹿原》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宏观思考与人性剖析,他因此变得很重要,但他的思索其实并没有停滞不前。在小说集《黑风景》中,杨争光笔下的那些冷酷的怪诞人物,只是人性意义的文化符号,他们因双重责任而受到人性的追问,并被杨争光拖到读者面前,这种人性是在每个人身上可能有的或可能没有的,但实际上这种人性并没有真正导致任何人的怀疑。人性失去了令人瞩目的严重性,因错误而受到的惩罚或引起的那种绝望,只有在人们关注一部史诗般的经典小说时,人性才显得那样令人瞩目。而在这种虚构的作品中,只有想象的人性,虚假的真诚,短暂的高贵。
 二、当代中国西部文学的困境
 (一)成功背后的困境
  西部文学成为瞩目视点的时代已经来临。西部文学不仅已经越来越引起文学界和全国读者的注目,人们不得不从不同角度对西部作家的存在,进行审美研究和价值判断。事实上,在对王刚、刘亮程、董立勃和红柯等新一代西部“精英作家”的价值评判上,已经给予了太多的友情吹捧、过度神化和经久不息的溢美之词,无人对他们成功背后的困境,以及有待于精神升化问题,提出过审美研究的置疑
 王刚是西部移民作家的典型代表,在他眼里,没有世界伦理,则没有人类的共同生活。当后工业社会进入后现代时,他已经意识到整个社会结构正在发生变化,放弃创作上的攻击欲和破坏欲,举家从新疆移居北京。这不是生存活动价值的丧失,而是文化身份的价值转移。从地理政治角度上来讲,他正与一种后北京中心打交道,介入影视制作《天下无贼》也好,写出长篇小说《英格力士》也好,都想在“个人主义胜利”中达到顶峰,以此赶上“休闲阶层”的发展速度,在极度焦虑中朝着富裕的方向,提高他自身的经济水平,最后挤入“精英文化”阶层。在“历史的终结”这个问题上,以及他对生存预测和身份认同,如何对他的创作状态加以猜想,直到目前为止还是杳无踪迹。正因为如此,诸多问题对他来说,已经显得更为紧迫:哪些目标是充满意义的,哪些价值是能获得一致认同的,哪些信念加以解释。王刚应该意识到,世界秩序的变化已涉及到一种新的基本定向,一种新的宏观范式,一种新的后现代的总趋势。
 对于人的目标和标准,王刚的《英格力士》的回答是:人必须改变许多,只要是能保持和促进人性,并能使人成功的东西,就是对人有好处的。这种人性将完全与过去不一样:人必须充分利用其人性的潜力,致力于一种尽可能人道的社会与正常的环境,而这种对人性的充分利用,应该跟他目前为止的生存状态完全相似。就这一点来说,王刚对现实的负责原则,比红柯开启的封尘记忆,更注重个人身份与环境责任感。
 红柯是最纯粹的高级通俗小说写手,以张冠李戴的外在美感,表征了既是某种秘密“转折”的自我确定、自我感觉、自我实现、自我满足的结局,又是走向最终复归理性的主流形式。他的作品既是表面上各种人物的悲剧命运的会聚点,又是实际上导致最终大团圆的起点。透过他营建的一种主流意识上的审美平衡,可以看出他用华丽言辞的表象迷雾,道德故事的精心凑合,掩盖了一种内在的审美失衡:这种构造的失衡性被精心安排的华丽的外表所隐匿。生活中的突发事件,偶然的姿态和语言,疾风骤雨般的新疆近代史(新疆近代史的复杂性,时刻使情节逆转,使人们震惊,使帷幕皱乱——只要作家将审美神经绷紧一点),并不像他笔下那样具有喜剧意义。红柯的书写行为是预防危机式的,他并不是那种对自己作品生态上和政治上,或者是道德上的牵连不闻不问的作家,而是那种将自己作品把上述的牵连包括进去的作家,也许会在创作上取得暂时的成就。但是这样一来,一开始就避免了那些极为敏感的道德惩罚,以及文化体制的限制。因此,只要一种创作趋势与自我负责,以及对世界负责、对这一代人负责,对社会和大自然负责不相脱离,只要这种趋势不坠落为自我陶醉和自我吹嘘,以“公众自我”为中心就行。他试图说明自我与无私并不必相互排斥,在营建一个更好的世界时,需要的是个人身份与团结。
 但是,不论为人类更美好的未来,规划什么样的方案,都必须有伦理上的基本原则。比红柯更对同时代人和人性环境负责的是董立勃。董立勃懂得人性因素在小说中的重要性,当他以先锋姿态在中国文坛走投无路的时候,巧妙地把自己的《白豆》写成一个大众爱看的人性故事。从一开始,他就用相互呼应的人性冲突来展开故事情节。一个男人爱上了白豆,另外两个男人同时也爱上了白豆。前者必须是人类美好属性的文化象征,认为爱情就是现实,爱情就是生活,而实际上他是在一个叫“下野地”的历史舞台上被恶棍玩弄的人性符号。后者必须是人性恶的语码演戏,而实际上他们就是权力意志的绝对象征。这是一种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双重表演,其中每个人的人性因素都是双重的。这样就形成了现实与心理之间的再次冲突,而人性本身就是生存活动的实际意义。“下野地”的恶棍们为何会如此放纵,你不得不承认有某种魔力使他们丧失了理智。糟糕的是,他们也在设法让人们都丧失理智。董立勃在文化身份和价值认同中,使一种无可奈何的文化情绪漫延周遭,并通过展示人性的复杂性,把一种压抑已久的文化情绪转嫁给了读者和社会,使文学作品中的人性问题,即人是被一种制度驯服的动物,进入人们痛苦思考的视域。
 《白豆》的成功经验,已成为董立勃为读者准备的一顿文化快餐。没过多久,在读者中出现的那种重大震撼消退了,审美创作中那些令人不安的力量,失去了昔日的威风。这种不祥后果,源于他仍然保留着那种为通俗读物书写的激情与形式,变得日益明晰而简单,成为大众理性最喜欢的随从,成为心怀被阅期待的文字仪仗队。他的小说越写越想《故事会》里的故事,人性仍然处于心灵世界的彼岸地带,人和死亡边缘的末日审判时的形象,人性目光所凝视的黑暗,产生出不可思议形状已经消散。因此,董立勃心甘情愿老生常谈的“下野地”世界,渐渐变得毫无魅力可言,人性不再凭借奇异的力量从他的内心世界驶向阅读世界了。他不再是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具有探索精神的作家了。他的想象力,曾像一只冲出禁区的沙漠之舟,现在荣耀中停泊下来,无奈地停在好看的通俗故事中。但他觉得留驻就对了,一个作家一生中有一部好作品就足够了,但他没有满足于这一生中的一部好书,有的是重复着编造好看的故事的激情。相反,在作家强调人性、苦难和希望等多元价值观时,充盈着一种书写焦虑和言说困惑的话,应该按自己的叙述智慧和虚构才能,去解读、梳理、书写、编码甚至重造另一种“好看的故事”,不应该被通俗刊物置换成一道毫无艺术元素的文化风景。
 面对新的困惑,刘亮程是个聪明绝顶的文化猎手,他成功地尝试由诗歌到散文的转场写作之后,在一片赞美声中确立了自己的文化身份。在普通读者的视野里,所有按照人类的真正理性标准,能写出几篇散文的人都不是头脑空空的人,他们都说着充满智慧的双关语,发表自相矛盾的具有反讽意味的餐桌言论。在刘亮程不可救药的散文里,人与畜的疯傻痴呆应有尽有。记录这些人畜疯态不仅有趣,而且具有审美意义,这是探索真正智慧的一项必要工作。在他的村庄里,每一种疯态都找到了自己适当的表演位置,自己的特殊标记和自己的保护神。天人合一的象征是一个丢驴的浪子,他在人性的注视下多么的闲情逸致。压制的象征是乡间那些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带黑把子的驴,其保护神是丘比特,而刘亮程本人就是异化的狗和驴的主宰者。接着排下来的是“新感觉派酒鬼”、“失语的自然之子”、“欲望的植物”、“轻佻呆傻的邻居”。这个无序可视的世界,条理清晰地体现在《一个人的村庄》。在这种“人畜共居的村庄”里,植物的自然欲望,畜类的超然自由,取代了对人的禁闭。
 然而,当刘亮程眼中出现几乎所有的文化人都在写散文时,又滋长了向小说界献媚的好玩之心,用五年时间写成的长篇小说《虚土》,不夸张地成了散文风格、形式、内容的小说实验地。事实上,这部小说在相当程度上是《一个人的村庄》的延伸、翻版和摹仿。这一处境决定了他将在小说界处于挪用散文话语,最终难以越超的尴尬地位。他在困境与突破的夹缝中,尽管在转场写作中注意倾听民间语言,突出乡村经典的幽默话语,淡化情节和历史背景,试图进一步扩大阐释空间,促进哲学意义的增殖,但是在这个虚拟村庄的路口,仍没有解决意义滑动和错位的困境。也许有一天,《一个人的村庄》的刘亮程村长对新闻记者抱怨说:“日他哥,咋回事撒?咋这么多想写散文的寄生虫,成群结伙地出现在俺的村庄里,骚扰公共秩序,袭击丢失的黑驴,跟俺邻居的老婆偷情,并在俺家门前大喊大叫,要求文化施舍。”
 (二)欠缺文学的纯洁性和精神性
 中国西部文学的发展和变化,使写小说的赵光鸣、爱琴海、邵振国、胡尔扑、柏原、王观胜、冯积岐们,以及写诗的杨牧、周涛、章德益和林染们,很快告别了一个特殊时代给他们安排的终极地位。而且,在早期的中国西部文学中,他们受到优遇而占据了一个中心位置。在这种多元文化对流交叉和新旧价值观对峙的历史背景下,他们的作品便构成了集体沉寂的处世纠葛,而不是文学意义上的思想结局。因此,构成了生存策略的转折,而不是最后的灵魂倾诉。现代性叙事策略和多元结构文本范式,在文学创作中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他们不得不认可人性的显示和理性的复归。于是,他们不再为写不出好作品,感到江郎才尽的绝对痛苦,而仅仅怀疑他人的成功是机遇造成的,而且还自以为曲高和寡,玩味这种自慰游戏变得更为宽松,更能达成这一阶层的彼此理解,相互安慰和鼓励。这不是一种真正的醒悟,而只是一种醒悟的意象,因此只是一种心灵姿态的虚张声势,这只能与某种生存伎俩和嫉妒心理相联系。
 周涛尝到了转场写作成功的甜蜜,这就使他忘却一切荣耀背后的不幸,落到今日的“三天不写散文,就不会写散文了”。一个昔日的重要作家落到这种思想贫瘠的尴尬境地,不能不让人钦佩张承志的访古中传出的“谁是胜者”和宣告“以笔以旗”了。诚然,昌耀是死在一片恐惧之中。他临终时已回归理性之中。这位西部“大诗人”自杀身亡的瞬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还没有活够,也许在他绝望的眼神中,自杀表现为区分人兽界限的愚蠢。但是,这种对自己愚蠢的突如其来的理性认识,难道不是一种刚刚进入他脑际的极限体验吗?这种双关状态无限地循环往复,最终只能由自然死亡来解决。同样,一大批西部作家诗人的消沉,只能意味着创作枯竭的来临,甚至人们借以发现这一代作家“聪明误”的特殊症状之一,就是他们那么轻易地恢复集体主义的理智,怀着血性情怀、对抗情绪和翻案意识,远离纯文学和纯审美,走向固步自封的文学死角,不再有空洞抒情和野蛮对抗的机会了。值得指出的是,文学本身并不能带来死结:一批狂妄自大的人退出历史舞台,使另一批思维开阔的人脱颖而出,但是前者仍靠名气而活得像个“精神领袖”,后者还在艰难的处境中,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获得成功。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现象。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那一批相当善良的作家诗人中,有许多可笑的失败者,他们一生都未写出大作品,还希望让其名流芳百世,而且还使一些人成为不朽,渴望后人为其树碑立传:“在此安眠的是一位著名作家,其著作等身,虽死犹生。”
 这些年来,散文在文化界一次次的实验性突围,早已经引起了整个社会的普遍关注,然而西部散文在周涛和刘亮程招徕的文化光环中,享尽过渡性的争阅盛况和荣耀游戏之后,在一种标新立异的无可奈何中,异常疲惫地陷入自身的重重困惑和尴尬境地。直到目前为止,即使把散文作为极限体验的刘亚丽、亚楠、史小溪、铁穆尔、黄山等诸多散文家,在周涛和刘亮程背后放过许多审美冷枪,但他们还没有完成后现代的突破,这种状况既无法令评论家满意,也令读者无法忍受。
 从最近由刘志成主编的《中国西部散文百家》可以看出,这么多“才华横溢”的西部散文家,仍然痴迷于地貌记录与采风介绍,以及对观光地的风俗、风景、动植物、生境、习性和观赏感受,速写式地进行纪实性描述。这是一本糟糕的书,混淆了“大西北”和“西部”的地理概念,在极大程度上神经错乱地把精品同文字戏谑混杂在一起,以此来表征光辉灿烂的西部散文界,又一批模棱两可的散文家异军突起。尤其是把周涛的《巩乃斯的马》排在最后的位置(周涛的这篇散文同他的《吉木萨尔纪事》和《稀世之鸟》是被学界公认的经典散文),是一种无拘无束的精神糟蹋(对一个不可多得的“偶像的黄昏”),恨不得把周涛一棍子打倒,任人踩在脚下,这是不折不扣的文化法西斯。对于周涛的散文,许多批评家善意地宽容了他的另一些纰漏和缺陷,但不能否定他是上一代西部散文的领军人物。所以说,这样的散文集已经不可能推出那种极端而尖锐的精品了,同时也杜绝了经典之作的诞生。在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情境性和碎片性的写作中,包含了他们一种忘我的投入,也包含了一种孤芳自赏的精神承诺。这几年来,以先锋性姿态在西部诗歌界独占鳌头的叶舟,已经把抒情诗推向极致的沈苇,以及狄马、朱鸿、杨献平和杨永康早已经对这种写作态度不信任了,就像不信任红色年代的标语和口号,开始思考什么是好作家和重要作家了。在西部,好作家屈指可数,也只有那么几个,将陈忠实、路遥、张贤亮、贾平凹和周涛界定于重要作家之列,可以说一点也不过分。从纯正的艺术判断来讲,好作家意味着全面成熟,他们通常将深刻的思想和娴熟的叙述,表现得很极致。而重要作家以其超人的叙述智慧和强烈的艺术风格,扭转既有的文学史惯性,给文学界和社会带来巨大的震撼,以此成为公认的楷模和典范。
 在西部,还有更年轻的唐卡、丁燕、寇挥、黄山、杜文娟、周瑄璞等迷惑人的作家,从他们热衷伦理构想到热衷本能性和感官性创作,可以看到一种实验性的意向,一种玩世不恭中掺杂着愤世嫉俗,一种时尚化和商业化的无可奈何。后现代性的挪用,使粗制滥造的私小说充斥所谓的文坛,这种兑了色情水分和毫无艺术元素的小说,将自己隐晦的性事和私生活,一揽无余地展现于日益渴求色情读物的庸众眼前。从文化批评而言,是庸众对色情读物的期待视野,使一些作家在小说的形式与内容上,越来越疯玩色情著述的虚构魔方。
 因此,只要是反映合乎道德范畴的行为的,总是像边疆寡妇的上海情人一样姗姗来迟。他们写完这种庸俗小说之后才发出提问,我们可以这样写吗?在写作之前,他们为什么不去思考被人性与道德审判允许写什么?这对未来是举足轻重的。他们的创作不是反现代,也不是极端现代,而是想“扬弃”现代,借此想完成后现代的突破:随意性、私人化、五花八门、与各种东西混合渗杂,思维模式和书写方式,杂乱无章,道德上什么都可以。这些姿态表演都不可能是后现代的文化信号。这种小说回到了名利渴求的思维层面,回到了个体私人潜伏语言的自由描写,回到了只是时髦语言和煽情表演的重新组合,不再负载小说以外的精神与道义。就这一点而言,对这些作家的保守批评是完全正确的。
 在当代中国,整个文化批评出现了语言转向,从相对偏狭的作家批评和学院派批评,走向多元文化批评。相对而言,西部的批评家仍然处在缺席状态,无人对旧叙述、旧观念和旧批评进行现代理性审查与理顺,也无人对各种文学现象,进行跟踪判断和审美研究。西部批评界和文学界,有必要在后现代语境中必须思考:后现代的目的,也不能仅仅针对人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做一次千篇一律的解释。集体出名与完美意义上的整体,抒情时代的某种前现代的和道德的理想主义,即是“后现代艺术中的古典主义”,或某种本质主义,或哲学中的“新亚里士多德主义”,也同样不能作为后现代主义的文化特征。在新的范式中,也将会有《上海宝贝》和《我爱美元》式的形形色色的、不均匀的生活设计、行为典范、语言游戏、生活形式、科学设想、经济制度、社会模式以及信仰团体,但这些并不排除一种基本的社会规范。后现代,正如在这里阐明的一样,指的并不仅仅是《我爱我家》式的搞笑影视艺术,或社会上的浪漫化的整容手术,也不是一种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和宗教组织的唯一能救世的理论。后现代,在一种已被阐明的意义上,是在一种新的世界局势中积极地争取一种新的、不可缺少的、对人性信念的基本认同。
 在审美创作活动的建构与解构中,谁若一直只是从反视镜中观察已驶过的路程,那谁就将错过前面的道路。像崔健成为一个年代的文化先锋那样,他的音乐中包含着一种金属般的抗诉声,犹如疯狂的爱情也是爱,而不是疯狂本身。相比之下,在一些西部作家的小说中,更注重玩享乐主义的文化策略,这种创作动机表明,如果一旦徒有此爱,那么疯狂的爱情便在情感的空隙中追逐自身。让一种情欲受到如此激烈的惩罚是否太悲惨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种惩罚也是一种伦理学的慰藉;人的道德善良用想象的存在,覆盖住无可弥补的生命缺憾,人用反常的欣喜或无意义的勇敢追求,弥补已经消失的受挫心态。如果道德惩罚会导致死亡的话,那么正是在死亡中情侣将永不分离。在杜文娟的《我们的洪水》中,慕容玉的伦理构想也是如此,万漠的仕途幻想,腐朽堕落的灵魂更是如此。
 在个别新一代西部作家的作品中,世俗关怀依然占据着一种极端的位置。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们回归现代性的理性审视。其实,反道德、反理性和反秩序,虽然表现为一派胡言乱语,但它并不是虚荣自负,填充着他们心灵空间的是异化感和疏离感,是超出理性的非理性倾诉。令人遗憾的是,对文学的纯度写作,在一种精神匮乏中已经完全消失:一个现代瞎子不需要后现代作家,而只需要物质时代的上帝赐福。在今日的西部,呼唤文学的纯洁性和精神性,已经变得尤其可贵,也成为批评界值得关注的问题。
 (三)缺乏持续的精神撞击
在整个西部地区,更为人知的名字是陈忠实,人们习惯称他是中国的“马尔克斯”。这是每个后于陈忠实的作家们所争夺的头衔。但在文化圈子内外,陈忠实的拥护者和反对者,曾有过相当长时间的激烈交锋,出现过各种审美见解,那是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
 从任何意义上看,这个世界在抒情时代之后对西部作家是特别友善的。西部文学在中国文学史中,是任何一个局外人无法取代的文化符号,它是未来大写时代现实和幻想突发之间的标志,使巨大的悲剧性转换成为伟大记忆的实验地。西部是一种被骚扰多于骚扰的地方,经常产生一种荒诞的文化骚动,这是“文化入侵”理性的流动。然而,新的审美要求正在产生,在21世纪产生了大量好作家的同时,西部之外的出版机构和评论权威,对西部作家的作品百般挑剔,一种文化制度的专横手段和出版政策,埋没了很多优秀的西部作家。除路遥、陈忠实、张贤亮、贾平凹、周涛和昌耀之外,包括王刚、董立勃、刘亮程和红柯在内,在这半世纪中有多少笔耕不辍的西部作家受制于这种心理排斥,他们被囚入西部各城市的文联大楼或孤独的书房里,或会被混杂在电影院或敬老院的人群中。
 这种现象在中国西部具有普遍性。绝对地理优势的形成和反文化身份优势的强烈复兴,在西部各地区的一些青年作家中,产生了一种十分尴尬的无名状态,他们与主流意识保持一种自傲的距离,既不参与主流的创作实践,也难以被主流意识形态直接编码,一种自娱自乐的清高状态,使他们很狂妄地自成一种小社会,喝酒疯玩讲黄段子,满腔怒火地臭骂已获得成功的人,比流氓更流氓。他们不应该忘记,西部文学以其特有的艺术魅力,曾推动过创建“民族-国家”宏大的现代性叙述的力量,也因此获得过个人的巨大成就和辉煌。如果说《白鹿原》的成功探索,乃是西部地区宏大的历史语境给予其以无穷的审美意义,那么,新一代西部作家作为一种创生的历史力量,则就是当代现实直接给予他们生存的依据。在西部,有一大批敏感而具有艺术潜力的青年作家,他们天然具有书写巨著的文学能力与成功倾向,不必去向谁献媚,但他们需要持续的精神撞击。
 
 参考文献:
 1、《中国当代文学史》洪子诚
 2、《中国西部文学论》肖云儒
 3、《中国西部文学纵论》余斌
 4、《西部的象征》管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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