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土地最忠诚的歌
——论艾青诗歌中的“土地”的形象
[摘要]一.感悟雄浑悲壮的生命
 二.爱恨交融的时代之歌
[关键词]艾青，土地，忠诚

 一、感悟雄浑悲壮的生命
 1、历经劫难的大地
 作为一个个体的我，能平安地生活在这个安全的国度里，相对于一个生活在动乱的近代历史中的中国人，我感到真是太幸运了。因为我知道，我国的近代史，是一部民族血泪史，是一部民族屈辱史，那是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我们的国土被外国列强们鲸吞蚕食，我们的家园被外国强盗们肆意的践踏。特别在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全面侵华开始，中国人民立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多少人丧失了性命，多少人丧失了家园，多少人失去了自由，多少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多少人流离失所，客死他乡……是的，近代中国历经战火的洗劫，变得更加贫穷落后，昏黄的土地一片贫瘠，一片荒凉，她仿佛张着饥渴的大嘴，睁着绝望的眼睛，望着苦难的人民——她的儿女们在痛苦中死亡、在绝望中逃亡、在惊恐中流亡——而这片土地，她也正在忍受着日本强盗的蹂躏、践踏，忍受着日本枪炮的轰炸，到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古往今来的中国诗人当中，艾青是一位扎根土地而特别向往太阳的诗人。土地是支撑他生命和精神的脊梁，也是贯穿于他全部诗歌的核心意象。意象是诗词形象构成的基本元素，是诗人的内在情思和生活的外在物象的统一，是诗人通过想象将“意”与“象”相融合所创造的可感可触的景象。《我爱这土地》是艾青的代表作之一，它作于国难当头、山河沦陷的抗战初期。它不可避免地带上了那个时代悲壮的氛围。因此，在他的诗中的意象也就必然带有这种悲壮的色彩。读完全诗，从“土地”“河流”“风”“黎明”这些意象中，我们不难品味出作者所经历的坎坷、辛酸以及对祖国、对人民、对土地那种深深的爱。“土地”是艾青常用的一个意象，可以说那是他的又一生命。这里的“土地”不在是单纯的客观事物，而是灌注了作者主观情感的“象”。作者对苍老、衰弱、正备受苦难的祖国感到万分悲哀，诗人挟着这份感情，用忧郁的目光扫视周围时，寂寞、贫困的旷野的载体——土地便进入了诗人的脑海。作者通过吟唱土地这一个“象”，诅咒摧残土地的人，幻想着土地能焕发出生命的活力。在诗中，作者的歌喉虽然沙哑但却宽厚，虽然悲哀但却博大，显示出一种深沉而又雄浑的生命感；虽古朴却苍劲有力，因为土地是孕育万物的基础。
 土地意象寄寓了诗人对大地母亲，对祖国，对人民最朴素，最忠贞，最深沉的爱。正是由于有了对土地的这种热爱与眷念，诗人笔下的另外三个意象便顺流而出。“河流”的前面加上“永远汹涌着”和“悲愤”两个形容词，“风”前面加上“无止息地吹刮着的”和“激愤”两个修饰语，就把“河流”“风”这两种外在的纯景物变成了含有作者主观情思的“象”，就把悲愤的激怒的人民为了挽救土地的那种不屈不挠、前赴后继、奋起抗争的革命斗争形象地表现出来。
 生于乡村的土地、长于乡村的土地、吮吸着大堰河的乳汁长大、从乡村的土地走向城市、在走向法国留学、回国后的诗人艾青以满腔的热情想在祖国的土地上播种梦想和希望，可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贫穷、落后、愚昧、战乱的风暴不断地袭击着祖国的大地。面对此情此景诗人艾青充满悲愤，在《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我爱这土地》这些诗歌中多角度地透视了战争给中国大地带来的灾难像“这雪夜一样广阔而又漫长”。
 控诉了日本侵略者的罪行，表达了对苦难的人民的深切同情。如：
 “被烽火所噬啃着的地域，无数土地的垦植者
 失去了他们所饲养的家畜
 失去了他们肥沃的田地
 拥挤在
 生活绝望的污巷里；
 饥馑的大地，
 朝向阴暗的天，
 身处乞援的
 颤抖着的两臂”。
 虽然国土在战乱中贫瘠、荒凉，艾青仍以土地作为生命之源，始终关注它，依恋它，深爱它，歌颂它。
 2、中国农村现实的时代灵魂
 处在苦难中的人民，目睹山河破碎，狼烟四起，面对着死亡与饥荒，面临着亡族灭种，是那样恐惧和悲伤，是那样苦闷和迷茫。而且不少人还是那样愚昧、麻木，以至于自戕国人，甘当亡国奴。这时候，代表着时代主流的灵魂仍然对祖国、对中华民族充满信心和希望，艾青就是其中之一，他用诗歌表达了对国土的忠贞与热爱，他用诗歌鼓舞人们树立坚定的信念、不屈的意志。诗人又以《在地方》不仅如实地描写了日本侵略战争给地方带来的深重灾难，也表达了诗人对祖国命运的深深忧虑，对战乱中人民的遭遇以深切同情，更表达了诗人对这片贪瘠的土地的忠贞与挚爱比如：
 “我爱这悲哀的国土，/
 它的广大而瘦瘠的土地
 带给我们以纯朴的语言
 与宽阔的姿态，
 我相信这语言与姿态
 坚强地生活在大地上/永远不会灭亡；
 我爱这悲哀的国土，
 这国土
 养育了为我所爱的
 世界上最艰苦的
 与最古老的民族”。
 在这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诗人这样讴歌土地，无疑在鼓舞人们树立坚定的信念、不屈的意志。为什么？因为土地是生命之母的象征，祖国的象征，民族精神的象征，中华文明的象征，也是祖国命运的象征、华夏历史的象征、民族凝聚力的象征、人民意志和力量的象征。
 二、爱恨交融的时代之歌
 1、祖国母亲饱经沧桑，劳动人民历经战火之苦
 《我爱这土地》写于抗战初期，当时诗人艾青从法国留学回来，对祖国充满着热情与希望，充满奋斗精神，想改变祖国的落后面貌，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战争带来的更糟糕的景象：祖国大地一片狼藉，到处是断垣残壁，到处是逃亡的难民，曾经肥沃的土地现已荒草丛生。残酷的现实将诗人的梦想打碎，可是诗人对这土地仍然忠诚、仍然挚爱、仍然歌颂，诗人在诗歌中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鸟，永远不知疲倦地围绕着祖国大地飞翔，永远不停歇的为祖国大地而歌唱，既唱出大地的苦难与悲愤，也唱出大地的欢乐与希望。这是诗人献给土地最真挚的恋歌。这首诗以简练传神的笔法，精巧的构思，生动形象地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土地最忠诚的歌者形象，一个始终环绕和守护着土地母亲的诗魂，一个给人以信念信心和希望的使者。
 “即使死了，/也要将整个身躯融进祖国的土地中，/羽毛，/烂在土地里面。”这里，诗人已把生命赠与祖国，生命与国土和为一体，所表达的是一种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最伟大、最深沉的爱国主义情感。
 从艾青的诗歌中还可以看出，他对土地的热爱，还包含着对民族、对身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他的诗歌《手推车》中看到北方的土地上深深的像伤痕一样纵横交错的车辙，听到手推车发出的像病人挣扎一般的尖利的嘶叫，他的心灵为这艰难挣扎的人民感到揪心的疼痛。
 艾青在《复活的土地》中写道：“我们曾经死了的大地，在明朗的天空下，已复活了！”“在他温热的胸膛里，重新旋流着的，将是战斗的血液”诗人歌颂民族精神、民族力量。
 
理想世界的深切呼唤
 艾青的诗歌，已能看出对光明、理想、美好生活的追求，随着历史的前进，他在《春雨》中写道：“云从东方来，天下雨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雨撒着冀中平原，”到处都淋着雨水，到处都好像在笑，”《向太阳》中的“太阳”，实际就是诗人所追求的光明和理想。首先，“太阳”呼唤人们不要再沉沦，要从亡国的麻木中觉醒：
 　　“太阳的炫目的光芒
 　　把我们从绝望的睡眠里刺醒了
 　　也从那遮掩着无限痛苦的迷雾里
 　　刺醒了我们的城市和村庄
 　　也从那隐蔽着无边忧郁的烟雾里
 　　刺醒了我们的田野，河流和山峦“
 “太阳”呼唤人们奋勇反抗，赶走日本侵略者、反抗黑暗：
 “旷场上
 　　成千的穿草黄色制服的士兵
 　　在操演
 　　他们头上的钢盔
 　　和枪上的刺刀
 　　闪着白光
 　　他们以严肃的静默
 　　等待着
 　　那及时的号令“
 《黎明的通知》：
 “我将带光明给世界
 　  又将带温暖给人类
 　　
 　　借你正直人的嘴
 　　请带去我的消息
 　　
 　　通知眼睛被渴望所灼痛的人类
 　　和远方的沉浸在苦难里的城市和村庄
 　　
 　　请他们来欢迎我——
 　　白日的先驱，光明的使者“
 诗人发出了对理想世界的深切呼唤。呼唤自由、平等、博爱，呼唤平安幸福的生活，让他挚爱着的“土地”换来崭新的面貌，到处充满欢歌笑语。
 如今中国已经屹立于世界，可土地还是那片土地，在这热情的大地上已经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科学文化、工业农业、经济建设等已经在朝阳中蒸蒸日上，而在这日越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要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该如何面对祖国母亲这辽阔的土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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