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明代通俗小说家冯梦龙“三言二拍”里的名篇。据考证这篇小说是冯梦龙根据同时代的宋懋澄的《负情侬传》改编的，属于明代的拟话本。“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幕，是本篇小说情节发展的高潮。女主人公杜十娘在这一高潮之中，以弃宝沉江的悲壮举动，彰明了自身人格的不可辱，迸发出主体意识的异彩。杜十娘被所爱出卖而不惜一死，结局是悲剧。作为美的化身，她虽然毁灭了，但是她同那个罪恶社会决裂的果断行为却显示了震撼人心的力量。以反封建的主体意识、平等观念为形象意蕴的杜十娘，是作者塑造的最为光彩照人的形象。作者首先从五个方面正面描写，为我们塑造了她的典型性格。

[关键词]：主体意识 平等观念 性格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明代通俗小说家冯梦龙“三言二拍”里的名篇。据考证这篇小说是冯梦龙根据同时代的宋懋澄的《负情侬传》改编的，属于明代的拟话本。“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幕，是本篇小说情节发展的高潮。女主人公杜十娘在这一高潮之中，以弃宝沉江的悲壮举动，彰明了自身人格的不可辱，迸发出主体意识的异彩。杜十娘被所爱出卖而不惜一死，结局是悲剧。作为美的化身，她虽然毁灭了，但是她同那个罪恶社会决裂的果断行为却显示了震撼人心的力量。以反封建的主体意识、平等观念为形象意蕴的杜十娘，是作者塑造的最为光彩照人的形象。作者首先从五个方面正面描写，为我们塑造了她的典型 。
    一、杜十娘色艺双绝。
 说她美，首先表现在她的外貌上，她长得“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其次表现在她的声音上。她的声音非常美妙，聆听到她唱的人总以为听到了“绝调”，没有一个不神魂颠倒的。写她的色艺双绝，这一方面交待了她因为这个而使“多少王孙公子，一个个情迷意荡”，也是布政使的大公子李甲一遇到杜十娘即“把花柳情怀，一担儿挑在他身上”，另一方面也为另一人物新安的大盐商孙富愿意以千金买下杜十娘做了铺垫。
    二、杜十娘聪明老练。
 说她聪明，一点也不过分。她的聪明，首先是通过她与鸨母作斗争的事件上表现出来的。当鸨儿看到李甲“钱囊渐空”时，就对十娘说:“你对那穷汉说：有本事出几两银子与我，到得你跟了他去。“要李甲出几两银子给她，让李甲赎她出去，这是鸨儿晓得李甲以“囊无一钱”，“料想他无处设法。”而十娘早就有从良的心思，听到鸨儿如此说，马上不失时机地问是真是假，要多少银子，当鸨母说出只要三百两时，又怕鸨母失信，就用言语激怒她，使她发下“若翻悔时，做猪做狗”的咒愿。这样，通过巧妙地诱使和激将，将她“从良”的赎金数额和交付时间具体化。本来，对于“私有所积”“不下万金”的十娘来说，鸨儿所要三百金是非常容易办到的，但是，十娘却没有流露出成功在即的欣喜。她之所以如此做，正显出她的聪明过人之处。因为她知道如果凭她的“私有所积”替李甲一口应承，会引起鸨儿生疑，那么她下一步的计划就会落空。同时她还要进一步观察和考验李甲，看李甲是否为自己的从良而竭力筹钱。这是她经历七年风尘生活磨练出来的。最后当李甲面见鸨儿，将银两放在桌上，鸨儿不料李甲有银子拿出，“嘿然变色，似有悔意”，也不顾当初“如翻悔时，做猪做狗”的发誓了。这是十娘义正词严的陈述利害，指出“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儿即刻自禁，恐那时人财两失，毁之无及也。”一席话说的鸨儿哑口无言，只好同意从良。其次通过她在善后的处理上。她了解鸨儿，当鸨儿留不住她时，立即将她和李甲推出房门，连平时的穿戴衣饰都不让带。十娘的精明又一次显现出来，十娘早就料到鸨儿会有这一手，事先就把自己的私蓄转移了。她和李甲离京的这一天，众姐妹都来送行，假借众人相送为由，“从人挈一描金文具至前，封锁甚固。”把十娘事先转移的财宝送回。从事先转移到“完璧归赵”，不露任何痕迹。从此可见十娘的聪明、老练。
    三、杜十娘热情善良。
 十娘的热情善良，首先表现在李甲“囊箧空虚”时，她不但不听从鸨母“打发李甲出院”的话，而且“见他手头愈短，心头愈热”。为了李甲，她受鸨母的叱骂，甚至直接跟鸨母冲突起来；其次表现在她要李甲到外面去想法凑足三百两身价钱。但李甲一连几日借不到银两，羞愧回到院中时，她“连日不见公子进院”，就十分着急派人到街上去寻找，并且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送与李甲；此外，她始终用纯真的爱情鼓舞李甲，与李甲商议“求亲友”为他们二人去劝解李甲的父亲，然后再同李甲一同回去。当李甲唉声叹气不好启齿时，十娘还“抱持公子于怀间，轻言抚慰”。这些都说明她虽然出身青楼却心地善良，有着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是十娘热情善良的具体体现。
    四、杜十娘刚强不屈。
 十娘的刚强不屈，在她与鸨儿的第一次交锋中就已显示她性格刚强的一面。当鸨儿看到李甲拿出赎银，不顾“做猪做狗”的毒誓意欲翻悔时，十娘态度十分坚决，果断向鸨儿表示：“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儿即刻自禁”。这固然是十娘精明的表现，但也已体现了她为了实现追求不惜一死的决心。她的坚决、果断，致使怕“人财两失”的鸨儿翻悔不得。她同鸨儿的此次碰撞，闪现了她性格中美的光彩，又为形象塑造的完成留下了伏笔——“即刻自禁”的果断之语和弃宝沉江的悲壮之举是一脉相承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个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是最能体现杜十娘刚强的地方。当十娘听说要把自己卖给孙富，她似凉水浇头，如闻晴天霹雳，又是又是恼又是悔恨。她生气，气自己满腔热情一片真心对待李甲，、实指望能白头偕老，结果换来的却是被李甲叛卖了。她恼恨孙富的挑拨离间，李甲的耳软心活。她更后悔，自己选错了人，她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爱情。自己仍然是个可以被人买来买去的商品。所以深感一切希望都已破灭，内心无限悲愤和痛苦。她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不能摆脱被侮辱的地位。她虽是痛苦失望，但是她没有悲伤的落泪，更没有高声叫骂，而是神情自若，精心打扮，刚强而又冷静地对待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最后十娘又考察了李甲的态度，见他“欣欣似有喜色”这时内心更冷了。她故意装扮得那样整齐，催促公子快去对过银子。又假借箱内有李甲的路引需要捡还为由，将百宝箱要回来，他让李甲亲自打开小箱，让他亲眼看到人世间稀世珍宝，他当着李、孙二人把他们一箱一箱地投入到江中。在“最后又抽一箱”，十娘又要投之于江时，李甲的灵魂受到了震动，于是“不禁大悔，抱十娘恸哭”但是他悔的不是对十娘的真情，而是十娘投之于江的财宝，李甲悔金不悔情，哭钱不哭人。十娘对李甲的怯懦和灵魂的可悲，已深恶痛绝，所以不屑一顾，此时手指孙富破口大骂，痛责他“巧为馋说”，“破人姻缘，断人恩爱”之罪，并表示“死而由知，必当诉之神明”，要誓死报酬的决心；随后又谴责李甲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在当众揭露了李甲、孙富的丑恶、可悲灵魂之后，十娘“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她用自己的生命表现了对人身自由和生活理想的追求，用生命表现了自己忠于爱情的高尚节操。十娘这种宁死不屈的行为，更可以进一步看出她性格的刚强与坚定。
    五、杜十娘爱憎分明。
 十娘的爱憎分明，首先表现在对待李甲上，当李甲“钱囊渐空”鸨儿要把李甲逐出去，十娘不但不听，而起对公子愈加亲热，经过努力脱离妓院后，十娘一直用纯真的爱情鼓舞李甲，对李甲曲意抚慰，尤其是听到李甲以千金要把她卖给孙富的这一消息前后，态度截然相反。本来是“抱持公子于怀间，软言抚慰”的她，立即“放开两手，冷笑一声”，前后不同的动作、不同的情态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表面上波动不大，但是十娘此时的内心却激动不已，她恨自己看错了人，恨孙富的挑拨离间，但是他更恨李甲的“眼内无珠”不能认识她对平等爱情的追求，痛责李甲是她再次失去人身自由的出卖行径。其次表现在对待柳遇春上。当李甲四处借贷无门，柳遇春听说十娘“任其半”的赎金后，对十娘大加赞赏，挺身而出为其借贷银两，成就了十娘与李甲的好事。在《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主要故事之后，作者添加了一段神话似的小故事，写柳遇春梦遇杜十娘。十娘魂魄对柳遇春斥说道“向承君家慷慨，以一百五十金相助，本意息肩之后，徐图报答。不意事无终始；然每杯盛情，悒悒未忘。早间曾以一小匣托渔人奉致，聊表寸心”。从以上这些语言可以看出，十娘对柳遇春的感谢之情，与她对孙富、李甲的态度相对比，十娘爱憎分明的性格特征突出的表现出来。富有浪漫色彩的结尾，完成了对杜十娘的性格刻画。以浪漫主义手法写杜十娘死后对柳遇春过去相助之恩的报答。这个结尾安排得恰到好处，即使杜十娘的悲剧产生了余音回响的效果，又激起了人们对杜十娘的同情和深思。而且还使杜十娘这个人物形象更丰满、更动人。末尾作者的评论，以鲜明的态度谴责了孙富和李甲灵魂的丑恶，又热情称赞杜十娘为“千古女侠”，惋惜她“明珠美玉，投于盲人”，对她的悲惨遭遇给予了深切同情。
    杜十娘的形象是完整的，她的这些性格是通过作者这些外貌至内心的描写呈现出来的。这篇作品通过杜十娘的优美坚贞的性格和对封建制度的冲突，完成了一个卓越的反封建的悲剧。她是一个反封建的悲剧典型，一生受尽了冷遇：封建阶级的蔑视，王孙公子的玩弄，金钱的诱骗等。她想摆脱这一切，希望过真正人的生活，结果又受李甲的欺骗，终于葬送在封建制度之下。她的悲剧是有时代特征的，反映了那个时代严格的阶级界限，卑俗的社会舆论，浮浪子弟的欺骗等。她临死时所说的“命之不辰，风尘困瘁，甫得脱离，又遭弃捐!”就是对这个时代的控诉。作品突出了十娘爱憎分明、坚决勇敢的性格。写她的善良和钟情，她对李甲爱抚之至，尽心帮助李甲，在鸨母面前誓死要嫁李甲，感情十分诚笃。李甲背信弃义之后，她就毅然结束一切。一个迷误在封建社会深渊中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情操、毅力和气概，是非常可贵的。
    人物形象的鲜明生动，不单单是通过对人物的正面描写，人物的塑造离不开情节的合理安排。作者把她安排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刻画。作品开始就揭示出李甲和鸨母的矛盾，引出十娘对鸨母的斗争，提出赎身的问题。有丛赎身的问题引出柳遇春的活动。从柳遇春这个人物的言语行动中间接表现出来对十娘的赞美。杜十娘的聪明勇敢和对幸福的热烈追求，主要表现在她计赚鸨母、拿私蓄作赎身费、以自禁要挟鸨母应允这一连串向鸨母作斗争的事件上；当然也从她把珠宝藏于要好的姐妹家、走出妓院离开京城这些事件上表现出来；她出妓院以后，尤其是“弃宝沉江”反映出十娘性格刚强的一面。就这样通过一层层的揭示，杜十娘的性格在情节发展到结尾才完全显现出来。值得注意的事，作品写到李甲和十娘登舟后，情节就向前发展了一大步。孙富的登场，他和李甲地攀谈，特别是他们在酒楼上谈话这一大段的描写，古人是写孙富，是刻画李甲，但同时也对杜十娘的性格发展提供了说明和条件。如果不把李甲的庸碌自私与孙富巧取豪夺的卑鄙灵魂显示出来，那么，杜十娘的性格的发展便失去了依据。从杜十娘和李甲相识，到杜十娘千方百计跟李甲从良；众姐妹盛情相送，到瓜州偶遇花花公子孙富；从孙富花言巧语挑唆李甲叛卖杜十娘，到这位受尽屈辱与损害的刚强女性女怒沉百宝箱后头将自禁，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节的安排独具匠心。人物形象非常真实生动。杜十娘的性格特征，就是这样从情节的发展中，从她跟周围人的关系中逐步被揭示出来的。
    杜十娘的形象之所以鲜明，还得力于作者运用了对比的手法。首先与同院的妓女相比，突出十娘的美色；其次是与鸨儿相比，当李甲在院中已经“囊箧空虚”时，鸨母先是怠慢，继而即便叫十娘打发李甲出院，后又将言语触犯李甲，欲激怒李甲，最后由斥骂十娘。杜十娘不但不听，反而对李甲更好，为了李甲，甚至直接跟鸨母冲突起来；再次是与李甲相比，无论是在赎身出院的问题上，还是在计议出院后的生活问题上，李甲表现出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杜十娘却处处表现出她的聪明，深谋远虑。由于作者把这两个人物作了鲜明的对比，也是的杜十娘的形象格外鲜明起来。另外，不仅用李甲的卑怯自私，忘恩负义和杜十娘的热情、善良和刚毅性格相比，而且也用众姐妹的热情相助、盛情相送和李甲借贷无门、四处碰壁、无人理睬相对照，甚至用众姐妹的深情厚谊和鸨母对杜十娘的冷酷无情相对照，充分暴露了封建阶级、封建势力的残暴、冷酷和对下层妇女的折磨、摧残与压迫，这是造成杜十娘悲惨命运的主要原因。此外，作者还巧妙地运用了映衬手法，在悲剧的气氛中安排些欢乐场面，在热闹场面中又巧妙的穿插进冷漠的语言和描写，是杜十娘的爱情悲剧更为凄惨，更为感人。这些手法的运用，不仅大大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而且使人物形象更鲜明，更丰满，更加光彩照人。
    另外，作者还恰当的运用了下面一些描写人物的手法，对杜十娘做了生动地刻画。
运用富于特征的细节来刻画杜十娘的性格。
 作品描述杜十娘听到李甲“夫妇之欢难保，父子之伦又绝”的话以后，先有吃惊的表示，等到李甲把“我得千金，可借口以见吾父母”的意思说出后，她却只“冷笑一声”。这些表情，深刻的表现了她的刚毅和镇定。描述杜十娘催促李甲快去对银子，“微窥公子”，见李甲“欣欣似有喜色”，这不但可话出自私者的龌龊心灵，也表现出杜十娘感情上所受的沉重打击。在杜十娘内心充满了痛苦的时候，作品出现了一段关于杜十娘“用意修饰”的细节描写。显然，这是极其深刻的表现她用于承当不幸，表现她另有打算而又不想是别人识破她的打算，表现她郑重其事的做最后一次树桩已告别人世的复杂心情。
运用富于特征的动作来刻画杜十娘的性格。
 当杜十娘把描金文具中的各种奇珍异宝投之江中，最后抱匣跳江时，作者细致地描写了这些动作，这是杜十娘的性格特征更加突出。
成功地运用对话表现杜十娘的心理状态和思想活动。
 杜十娘在沉江以前向李甲所说的一席话，表现了她对幸福生活的热烈追求和这种理想破灭后的痛心，表现了她对“眼内无珠”和“负心薄幸”的李甲的鄙视和愤恨，对自己错误委身和“命之不辰”的无限感慨，集中的表现了她悲愤交集的复杂心情。
    再次，“百宝箱”为展现人物性格，推动情节发展也具有不可磨灭的作用。百宝箱第一次出现是在杜十娘与李甲告别柳遇春和众姐妹准备上路时，谢月朗“命人挈一描金文具至前，封锁甚固，正不知甚什么东西在里面。十娘也不开看，也不推辞，但殷勤作谢而已。”这“描金文具”正是“百宝箱”，有了这个“百宝箱”，夫妻俩浮寓吴越的山水之费就不愁了。这是情节发展的第二个阶段。第二次是在李甲用完那二十两白银，正在为行资匮乏“愁闷”时，杜十娘又取钥匙开箱，拿出白银五十两充当行资。这一次“百宝箱”虽然被当面被打开，但李甲“在旁自觉惭愧，也不敢窥觑箱中虚实”，致使“百宝箱”又一次坠入云雾中。这是情节发展的第三个阶段。第三次是李甲受孙富挑唆，将杜十娘出卖时，十娘悲愤交加，取钥匙开锁，将箱中宝物一一投之于江中，最后自己也“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这一次“百宝箱”才让李甲、孙富和旁观者一览无余，是李甲“又羞又苦，且悔且泣”，但却悔之晚矣。这是情节发展的第四个阶段，也是故事的高潮和结局。在整个情节发展过程中，作为连接故事线索的“百宝箱”犹如千丈游丝，有萦花粘草之妙；恰似蜻蜓点水，若即若离；又向神龙至宛游，忽隐忽现。“百宝箱”这个意象在小说中的几次出现，对情节发展起着暗示和推动的作用，前两次出现读者并不知箱中为何物，也不太在意，直到最后一次出现，读者才恍然大悟，这正是作者构思的巧妙所在。
注释：①《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金元明部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见370页
      ②《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金元明部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见376页
      ③《中外文学名著精品赏析——中国古典文学卷》见1062页
      ④《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金元明部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见386页
      ⑤《中国文学名著精品赏析——中国古典文学卷》见1060页
      ⑥《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金元明部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见3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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