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小说与王朔小说之比较 【摘要】老舍小说与王朔小说虽然都以北京的市民生活为题材,语言上也多用市民语言,具有浓重的幽默色彩。但二人的小说由于时代和文化语境的不同,表现出很大的区别。主要表现在语音、词汇、句式和修辞方面(京片儿韵味与节奏;不同时代的北京口语词汇;多姿多彩的修辞)和人物形象塑造上面(老舍小说人物的辛酸的幽默,王朔小说人物的玩世不恭、自我作践)。 【关键词】时代 文化背景 语言运用 人物塑造
老舍与王朔的作品都题材和语言都与北京这一独特的地域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研究者将其都归入“京味”文学谱系,老舍是蜚声中外文坛的“幽默大师”,王朔的幽默才华也闪现在作品的字里行间。但二者却又很大的区别。 从语音、词汇、句式和修辞方面,比较二者各具特色的“京式”幽默。 (1).京片儿韵味与节奏 不同于王朔的作品语言,老舍作品中的北京话语音四声俱全,节奏匀称。如《骆驼祥子》中,“勺勺颠颠、迷迷糊糊、安安顿顿”等语素重叠,增加了信息量,又富音乐感;“轻手蹑脚、松头日脑、野调无腔”等同义语素重现,使得平仄和谐、抑扬顿挫;“老实巴焦、冒儿咕咚、糊里糊涂”等增加助字,补足了音节,形成节奏。还有借“咚咚嚓”言祥子办婚事,既诙谐又具象声感。在王朔笔下人物的对话中,这种利用语音达到幽默效果的方式明显被削弱了。 (2). 不同时代的北京口语词汇 如果说老舍的词汇多是“京腔京调”,那么王朔则是“油腔滑调”。北京口语词汇在老舍作品中随处可见,“吧唧、嘁喳、大赤包、虎耳草、白吃猴儿、犯牛脖子”等,这些口语词汇在语义上都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和形象色彩(描摹声色形态),因而幽默诙谐。而王朔小说中的京式幽默很大程度上是靠“北京流行语”的营造. 王朔作品中的 “老莫、老美、老外、老泡儿”“侃爷、倒爷、款爷”等。“老”原有的敬意在减少,却增加了亲切、诙谐的意味;“爷”与北京话历史上的“爷”虽有一脉相承的关系,但色彩已全然不同,几乎丧失了表示辈分、身分的含义,而含有戏谑色彩。这一是因为我国的通用语言日臻完善,普通话规范着文学作品中的土语土音;二是与作家成长的语言环境有关。王朔长大的地方是住着来自全国各地移民的部队大院,而非小胡同儿、四合院。 (3). 多姿多彩的修辞 老舍作品中,使用夸张的方法如《断魂枪》中对老者的描写,令人忍俊不禁,“肩上扛着条小黄草辫子,有筷子那么细”,极言老者的干瘦和头发的枯燥。王朔也广泛运用了各种修辞方式,不同的是,比起老舍文字的“通俗”,王朔的有些语言是“低俗”,却迎合了大众口味。如“这女人细看就显出年龄来了,白皙的脸上特别是眼角额头有很细很密的皱纹,像一毛六一卷现在涨到三毛四一卷的卫生纸。”(《过把瘾就死》)。 老舍幽默的语用目的是同情和批判,王朔则是嘲笑和反叛。王朔则重视人物的话语表达,他将粗糙庸俗的语言引入作品,更易于大众读懂和接受;有时还进行辛辣的嘲讽。王朔作品表现了生活中客观存在的“丑陋”和“无耻”,幽默地讽刺了极“左”年代形成的“高大全”。但在进行辛辣嘲讽的同时,也一并否定了传统文化中的精粹和美好。 2.从人物塑造上比较二者的区别 老舍在表现北京市民形象时,总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表现一种辛酸的幽默、痛苦的欢笑。在老舍的作品中,作者为我们构筑了一个丰富而独具特色的“市民世界”,而这个世界又是由多种市民共同构成的,读老舍先生的作品,我认为他刻画最成功的应该是“城市贫民”形象。贫民形象刻画十分生动的当数《骆驼祥子》。《骆驼祥子》描写了一个外号骆驼名唤祥子的人力车夫的人生悲剧,一个对未来充满满怀希望和憧憬的年轻人,带着他的梦来到大城市打拼。祥子原本是农民,脸上的疤痕及其生活习性和内在的心态都留下了农民的烙印。小说塑造了一个形象生动的有上进心却又没有从悲剧生活中挣扎出来的、朴实憨厚的最后又被迫接受自己所不想接受的一切的城市贫民形象。 王朔小说的人物没有老舍小说中的人物“正经”,是一个个玩世不恭、自我作践的“顽主”有着鲜明的现代嬉皮士的特征,他们的行为不受任何限制与规约,社会秩序中那些持久的、正统的、老式的一切都受到他们公开的嘲弄他们是一些“厚颜无耻的闲人”,王朔作品正是通过对道德、理想、正义、人生、意义等下面价值的嘲笑,透露出社会转型期城市青年的精神状态,包含了无限丰富的社会和文化信息。王朔笔下主人公的“痞性”、“玩性”到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以及《构皮人》中表现得更为突出。《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中的张明等已经完全脱离人生的正常轨道,过起了“剃须刀上滚动的人生”生活。这群人背离了人的常理常情,甚至置社会法纪于不顾,触犯法律。张明“贪财、好色、道德沦丧,每天晚上化装成警察去敲诈港商及外国人,是个漏网的刑事犯罪分子”。 虽然老舍与王朔的作品都是“京味”十足,但仔细研读下来,仍然会发现二人不同的写作手法与人物塑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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